5月的一天傍晚,不期而至的一场雷雨后,平时喧闹的武汉街头显得有些冷清。临近武汉音乐学院的一条僻静小巷里灯光昏暗,背着电贝斯的一个小伙子匆匆推开了一间酒吧的大门。
狭小的酒吧里人头攒动,十几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挂着贝斯吉他,等着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走上舞台。
他叫陈树理,重庆云阳人,武汉音乐学院的毕业生。和无数“北漂族”一样,他抱着一把贝斯义无反顾地在武汉寻梦,8年的汗水耕耘后,他在音乐王国里逐渐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。当晚,他应邀为“轻音社乐队大赛”担任评委。
独自到万州买人生第一把贝斯
两个小时前,陈树理正在家里给一个学生单独辅导贝斯。一室一厅的房间只有40平方米,他和学生还有几把贝斯一起挤在小阳台上。
陈树理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音乐。高二时他和两个好友组建了生命中的第一个乐队。“当时我们都不会弹贝斯,觉得它很神秘,于是我决定把它学会。”陈树理从此与贝斯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陈树理决定买一把贝斯。这可颇费了一番周折,“爸爸不同意买,我就缠着妈妈要。”经不起儿子的攻势,陈妈妈终于把钱寄给了他。但是整个云阳县也没有一把贝斯出售,陈树理只好独自坐车到万州,花1700元圆了自己的心愿。
之后,陈树理利用假期到四川音乐学院学习贝斯,炎炎烈日下的成都街头,陈树理常常坐在路边练习。
陈爸爸和陈妈妈终于被儿子的执着打动了,2007年,陈树理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被武汉音乐学院“电贝斯演奏与编导”专业录取。陈妈妈爽快地掏出3万元给他添置了第二把贝斯,“既然你喜欢,我就赌一把,看你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好不好。”陈妈妈决定尊重儿子的选择。
狂练贝斯,邻居多次报警
如果说高中时的陈树理对贝斯是喜爱有加,那么在大学校园内袅袅的乐声熏陶下,陈树理对贝斯已痴迷至几近入魔。
“为了方便练琴,我在校外租房子住,经常练到凌晨一二点还意犹未尽。有一天警察来敲门,原来是楼上的婆婆被吵得睡不着报警了。”陈树理也感到不好意思,他回忆道:“我忙说对不起,赶紧把音量调小。可第二天我一抱起贝司就忘了,第三天警察又来敲门了。然后是第四天,警察一看都乐了,说‘怎么老是你啊’。”
婆婆搬走以后,音乐学院的一个女生成了他的邻居。有一天陈树理生病没有练琴,女生给他发微博说:你不练琴,我睡不着。陈树理回答,那你今晚只有失眠了。
周末还要为10多个学生上课
陈树理卧室的床头放着一张四人毕业照,照片上的陈树理西装革履,肩上挂着电贝斯,一头金发格外打眼。“这是我在大学组建的乐队STING,刚组队就在武汉光谷音乐节上拿了个第二名,挣了5000元奖金。2010年还受邀去上海世博会演出。”陈树理自豪地说。
STING乐队毕业前在学校举办了一场音乐会,陈树理现在仍常常打开电视观看那一天演出的录像。
毕业演出后STING乐队曲终人散,鼓手投奔了另外一个乐队,两个吉他手一个做了金牌音乐经纪人,一个在湖北一家音乐培训学校任校长。陈树理带着他的贝斯还在台上坚守。除了在酒吧表演并参加各种音乐节演出,陈树理还利用周末给10多个学生上贝斯课。他每月要为这40平方米的蜗居支付3000元房贷。
“还记得多年前跟你手牵手……舍不得这个爱,你是一生一世不会了解,我明白我明白在我心中你永远存在……”我们离开时,陈树理弹起了这首陶喆的歌《小镇姑娘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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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晨报:你的偶像是谁?
陈树理:国外的贝斯大师马克思·米勒。
重庆晨报: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?
陈树理:父母一直希望我回重庆发展,但我还想再试试。或许会继续弹下去,或许会转型,谁知道呢?
我曾经年轻,我曾经叛逆,我为梦想奋斗过,我笑过,我也哭过,这已足够。”
陈树理,今年28岁,出生于重庆云阳。2007年考入武汉音乐学院电贝斯专业,2011年毕业后就留在武汉做职业乐手,参与过湖北、上海、广东等地多场音乐会演出。